我以一个跛腿的老灵魂为食
我亦因此再不能前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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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梳理17—18世纪东欧史料,一系列以这个时代为背景的架空人设(维尔内大公西睿尔一世)施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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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还会混更同时期的俄国/乌克兰/波兰音乐史(以及各种杂七杂八奇闻轶事),不过因为是17—18世纪,所以并不存在格林卡老柴肖邦等等耳熟能详的近代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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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中的短篇集】《缪斯的亲姐妹》之《放鸽子》

当心那个讲话的人:那也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能更坏。——总题记

《放鸽子》
我本来刚好翘掉后半堂课,十一点找王楚月去吃火锅。这是两周前就约了的,她课程紧,常常抽不出时间……毕竟生科狗嘛。
结果等我出来的时候,她跟我说今天又吃不成了。
“我姑姑来了,”她百般委屈地解释道,像是事先的确不知道会有这档子事似的,“我一会儿得去找她,咱们只能随便吃点儿了。”
“什么鬼!这又是哪门子姑姑?”我漫不经心地问。我倒毫不关心她姑姑的事情,只不过一来不想把被放鸽子的怨气撒到她身上,二来也是因为,她口中的那些姑姑没有一个给我留下过好印象,因此如今搅黄了火锅的事,似乎也就合情合理,大可以轻松地怪罪到随便哪一个头上了。
我记得某一回她说过,小时候因为自己家穷,又是女孩,从来没有受过亲戚们的关注,有个姑姑甚至认不出她是谁家的孩子:她到那个姑姑家做客,发现他们家的鸡蛋酱特别好吃,不知怎么做的——后来才明白,其实做法上根本没什么差别,不过是人家用得起那么多鸡蛋罢了。讲这件事的时候,我们正赶着去西门等车,那天是雨后初晴,她走在我前面,步子又碎又急,两条穿着半新夹绒运动裤的伶仃的细腿在湿漉漉、灰黄色的小冷风里飞快地摆动着……
“又是那个吗,家里鸡蛋酱很好吃的那个?”我问道。
“不是,那个已经去世了,就是我说过的做安利的那个。我小时候她卖给我妈不少安利的药片,说是给我吃。然后她就跟别人说,我是因为吃了那些药才学习那么好。一开始我们也信,后来我妈留了个心眼,发现我不吃它学习也一样好……不过不是她了。这回来的是那个家里特别土豪的,住在河北的。”
“哈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我半是恍然大悟、半是刻毒地干笑了一声。
说实在的,我对于那些姑姑的所有印象都来自王楚月,所以扪心自问,我自个儿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于那几个人物会怀有比她自己还强烈的鄙夷和敌视。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那一回吧,我去王楚月家玩儿,刚好碰上她奶奶过生日,她爸妈软硬兼施地催她去给奶奶贺寿,“顺便”和姑姑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小瑗啊,你跟她关系好,你劝劝她,”她妈妈偷偷把我拉到一角,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她不喜欢去那边,可她奶奶过生日啊,不去怎么好呢!”
我挺可怜阿姨,可我没那么傻。帮她家长劝她?我还不如直接给她封绝交信来得痛快……后来王楚月说车上吃坏了东西,腹痛恶心,于是我拿了一大卷纸,扶她去院外公厕里上吐下泻去了。

“对,就是那个,”王楚月苦笑笑,“我小时候一直不知道有那个姑姑,只听说有一个很远很远的近亲,很有钱,家在河北。当时没有什么联系,高攀不起嘛。”
“也是……那现在高攀得起,难不成是因为你考上北大了?”
“那还能因为什么……再说了,现在是她自己来找我的。”
“哈哈哈,那你可就不是‘高攀’,反而是‘俯就’了嘛!”我耸耸肩,十分快活地嘲笑道。但是过了几秒,我便觉得无聊起来——管它是“高攀”还是“俯就”呢!今天的火锅总之是黄了。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随后她去超市买饼干。
“带点饼干应该就可以了,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她站在柜前犹豫不定。
“买点你自己喜欢吃的不就得了,”我说,“她愿意吃正好,她要是不喜欢,你就带回来自己吃。”
“好机智。”

“行了,我得赶快去六院找她去了。”她拿着买好的饼干出门时说。
“哦?她是来看病的?”
“对啊。抑郁症。”
我这时方有些出乎意料,但来不及问她别的了,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阵不是滋味。可待我回过神来时,却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还没到12点,倒不如回去看看签到了没,要是为了这种事被扣分就真是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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